林总攻殿下

ooc预警，bug预警，私设很多。

第十五章

徐碧城接到市民苏先生的举报是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

记者出身的她二话没说就拿了车钥匙出门，路上给陶大春打电话，通知他带上机器和自己汇合。地点嘛，苏先生说是在一个住宅区里，具体的门牌未知。但对于专业的记者来说，只要知道大致范围，聚焦到事件中心并不难，最难的是时机的把握。

新闻稍纵即逝，她看了看表，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耽误时间，她最快能在三点四十分赶到现场周围。

一路上道路畅通。她到达小区附近的时候，发现了不少警察，看样子是在进行突击搜查。她自己也被设障拦截，进行了询问，她随便编了个谎说自己男朋友住这个小区她要去查岗看他有没有随便带人回家，刑警表情难以言喻地看了她好几回，徐碧城坚持一脸悲愤理直气壮外加不耐烦，最终通过了路口，进入小区。盘查耽误了五分钟时间，但她还是在三点四十五分到达了现场，并一眼发现了刑警队长邰伟的车。

徐碧城拿着一台70D下了车，直接就往里走。

“我去去去去去！”门口一个不知道是干嘛的人大叫起来，“你哪位？”

屋里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们。

徐碧城发现这一屋子的人自己居然认得三个。邰伟，林涛，秦明。

林涛和秦明果然住在一起了……哇噻！

满屋子的人里却只有一个人认得她。唐山海拿块毛巾擦着手，从浴室走出来，说：“徐主播怎么会在这里？幸会，我是你的粉丝。”

说着走到她面前，微笑着伸出手。

徐碧城望着面前容貌俊秀身姿笔挺的年轻人，白衬衣在他身上像是打光，衬得面目无比端整温柔，徐碧城忍着头晕目眩不去犯花痴，一把握住他的手，本着专业的态度问出了自己今天的第一个问题：“你是邰队长的恋人吗？”

唐山海：“……”

邰伟：“……”

林涛：“……”

秦明：“……”

小骷髅：“……”

方木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一把拍开他俩握着的手，挡在两人之间：“你当我死的啊？”

徐碧城看一眼方木，皱皱眉头，也是很眉清目秀的一个孩子，看着年纪轻轻，不知道大半夜在这里干嘛，挡着门口十分碍事，忍不住说他：“你谁家孩子？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出来看热闹？”

唐山海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冒然向徐碧城求助，不然陈深有没有命活到现在就很难说了……

方木整个人气到爆炸，几乎快要跳起来的时候被邰伟走过来按住。

邰伟看着唐山海：“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又转身看向林涛和秦明，“也请林队长和秦科长配合一下，这两天尽量不要出门。”

秦明眼睛都没抬。

林涛心很大地说：“OK.”

徐碧城极力伸出脑袋向里探望：“陈深呢？没抓到陈深？邰队你为什么要带这个人回去？他和市长遇刺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邰伟没有回答，伸手隔开一条通道，和方木唐山海一起离开了。

这个屋子里没有陈深，当然没有。

那块单向玻璃的里面是一个浴室。邰伟拉开玻璃的时候，唐山海正在洗着袖口的咖啡渍，因为有人闯入而略带不满地抬了抬头。至于为什么要拿单向玻璃当浴室的门，林涛表示“就是一种情趣嘛”顺便给了邰伟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身为刑警执法犯法，这在邰伟看来是十分不可思议也不可原谅的事。

谁都不是傻子，林涛和秦明绝对已经涉案，包庇犯罪嫌疑人并协助他潜逃。但是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人。他只能以逃逸车辆为突破口，带唐山海回去问话。

此时的陈深已经从秦明所在的小区安全离开。

他对于自己被苏三省救了这件事不是非常满意，并且显而易见，苏三省对于救陈深也不是非常情愿。两个人两看两相厌地彼此仇视了一会儿，分头走开了。半晌陈深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一回头是苏三省又追了上来。

“干嘛？”

“我走了你还找的着唐山海吗？”

“废话！你都能找着我能找不着？”

“他戴了手表。”苏三省言简意赅地说道。

陈深觉得这个人非常讨厌了。语气平常到仿佛在说“因为要下雨了所以你出门应该带伞”这种三岁小孩都能听懂的常识，可偏偏陈深就是没有听懂……

“说人话！”他有点儿没好气地说。

苏三省脖子微微后仰，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了看陈深，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生动地表达出“原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意思来。

陈深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苏三省方不紧不慢地解释：“手表里我装了跟踪器，他在路上兜圈子，我就知道他遇到了麻烦。找到秦明家也是一样的道理。”省略没说的部分是，如果不是他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秦明家门外看守的警察，陈深才不可能顺利跳窗离开。

这下陈深听懂了，也终于理解了唐山海开车转圈是为什么。一边得意地想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果然十分聪明可爱，一边心里又有点儿酸酸的——这个苏三省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一直盯着唐山海的位置看？这种司马昭之心不尽快铲除还留着给自己当伴郎吗？

“我可没让你救我。”陈深说。

“我只是帮山海。”苏三省轻巧地把“唐”字省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他这么上心，你最好不要让他失望。他瞎归瞎，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陈深眯起眼睛看着苏三省：“有时候我也挺佩服你的，怎么能把话说得又欠揍又受用……”

“走吧。”苏三省冷漠地看了看表，“江边桥上有人在等你。”

“谁？”陈深问了一句。

苏三省没回答，而是说：“我送你过去。”

等到了桥上，陈深看到路灯下一个模糊的身影。片刻之间，向自己飞扑而来。

陈深下意识扭头想走，扁头已经用力抱住了他：“头儿！我可算见到你了头儿！”

陈深默默地忍耐了一会儿，苏三省看看天，说：“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先走了，明天再去找你。”陈深挤出一个假笑仿佛是和他道别，然后转手把他从桥上推了下去。

扁头结束了自己的无尾熊模式，疑惑道：“干嘛呢头儿？”

“看看。”陈深手搭在栏杆上，看着江里费力扑腾的人，招了招手，“下回喊我家宝贝儿名字记得把姓加上。加把劲儿自己游上来啊，小苏三。入秋天气凉回头再感冒了。”说完拉着扁头拔腿就走。

谁说苏三省不会游泳啊？他妈的狗刨也是刨啊！

对唐山海的审讯连夜进行。唐山海十分配合，当下就报出了三个律师的电话，表示，不知道哪个在国内，你们找谁都行。

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一语不发的过程。

方木始终和唐山海待在一处，促狭地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伸手指了指脖颈。唐山海看着他，平静地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浅浅一笑带过。

方木没话找话似的，又分析起陈深来。唐山海反正也不能休息，偏着个头听着他讲，虽然一句话都没有，但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方木表示，陈深在卧底之后拒绝了队里安排的心理复建，根据他的经验，这样的人怕是心理有些问题的。最轻的表现是喜怒无常，深层次的可能会有精神分裂，反社会人格出现。然后又说人的心理状态一定程度会反应到性癖好上，陈深这种人在做爱的时候花样怕是蛮多的，做他的恋人会比较辛苦，很容易在性事上受伤，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唐山海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方木胡说八道，听着这些话倒没什么感觉。一旁的记录员看上去年纪很轻，恐怕也还没女朋友，没一会儿耳朵根都红了。

过了会儿邰伟进来把方木叫了出去，一会儿记录员和警卫也都出去了。唐山海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坐了会儿，来了个皮肤黝黑的警员把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里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对着他站着，手撑着不大的桌子，莫名显出几分萧索悲肃。他身形高而瘦，头发梳得光溜溜的，手里一根烟快燃尽，烟灰落在地板上。

唐山海在桌子前坐下，和转过头来的毕忠良相视一笑。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真没想到是你。”毕忠良说，“你不是度假去了吗？如果不是二宝说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我恐怕要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唐山海闻言轻笑：“怎么会，毕总一直都是看得最清的人。”

“可我没看清你。”毕忠良说。

他打量唐山海。李默群的外甥，唐家的独生子，76号最年轻的高管，也是未来的继承人。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毕忠良就见过他，那时候唐山海聪明漂亮，会说话讨人喜欢，小小年纪就被人前呼后拥的，小眼神儿里稚气和傲气说不好哪个更盛。

他从小在商场和政界暗流涌动的复杂环境里长大，深谙其中的利害关系和玩法。从国外回来之后，虽然人前他喊毕忠良一声毕总，但毕忠良心里很清楚，这位根本就是个祖宗。

这次在龙番策划的事，如果他没捣乱，他会是本次事件最大的受益人。

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涉身其中，以一种玉石俱焚的架势。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毕忠良也就不打算和他兜圈子了。

“你知道这件事，牵涉城市规划的大工程，马上龙番市所有街道、商铺都要安装监控，由76号承接，负责人是你！无论是不是你舅舅李默群亲自接任市长，都会有人帮你打通关系让你把这个项目做得漂漂亮亮。庆祝的香槟都准备好了，你非要来砸场子。唐山海你到底图什么？”

“图个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英雄，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想做的这个英雄根本就是个屁！在你做了这些事之后，76号甚至都没有办法出面保你，明天所有的媒体报道上，你的身份只会有两个字——帮凶！”

“谢谢你。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很荣幸，但是我跟你不一样，不管媒体怎么写我，总会有人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我会在别人心里做个好人。是，我不够圆滑，不够聪明，好在死得其所。”

“死？你想要替陈深顶罪？你以为这件事会这么轻易就过去吗？”

“为了谢谢你来和我说这些话，我会如你所愿承担罪名，也希望你不要再牵连无辜的人。”

“为了陈深？”毕忠良忍不住发抖，他站起来，双手用力地按在唐山海的肩膀上，几乎要陷进骨头里。他本来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他和陈深有过命的交情，陈深是他亲自带进76号的，也是他一手把他推进这个死局。在事发之前，陈深和唐山海不过是点头之交。

选择他，是想要把事情搞大——陈深六年的卧底经历，能让他在这座城市更好的逃亡——人们讨厌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除非自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不得不借助特殊监管手段。嫌疑人在城市里的流窜正好给了推广监控一个恰如其分的理由。

“他值得你这么做？”

“他当然值得。”唐山海笑了，笑容干净温柔，笑起来时澄澈的眼神里宛有星辰，“但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毕总，你们所作的一切，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野心，而不是为了我。一码归一码。我顶罪，但我不承情。这你要记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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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Roads Untraveled的时候，我写到第16章，都没想到第17章会是大结局。而我第一个连载，All Of Me，也是17章完结。虽然17这个数字一直和我有缘，但我还挺残念的。为什么我就写不出十万字以上的长篇。

我本来以为这一篇可以字数长一点，但是这一章，又给了我故事快被我写完了的感（暴）觉（击）。目前行文还不到5万字。17章魔咒近在眼前。我没有大纲，也不想凑字数，应该说我是没有控制行文节奏的能力。抱着糖堆儿号啕大哭，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破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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